“你是在真咳吗?”
他的微笑是那么宁静,我直冒冷汗。不,即使现在回想起来,我依旧会紧张得手足无措。中学时代,当竹一那个傻瓜说我是“故意的,故意的”,戳穿了我的把戏时,我就像被一脚踢进了地狱里一样。而如果说我这一次的羞愧远远超过了那一次,也绝非言过其实。那件事和这件事,是我整个生涯中演技惨败的两大记录,我有时甚至想:与其遭受检察官那宁静的侮辱,还不如被判处十年的徒刑。
被予以缓期起诉,我却高兴不起来。我心中满是悲凉,坐在检察局休息室的长凳上,等待担保人“比目鱼”来领我出去。
透过背后高高的窗户能望见晚霞燃烧的天空,一大群海鸥排成一个“女”字形,朝远处飞去。
手记之三
一
竹一的两大预言,兑现了一个,落空了一个。“被女人迷恋上”这一并不光彩的预言化作了现实,而“肯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画家”这一祝福性的预言却归于泡影。
我仅成了一个蹩脚的无名漫画家,负责给不入流的杂志画粗俗的漫画。